Vermonter

你看過陳文茜專訪卡卡的錄影嗎？這可是難得的絕妙喜劇表演。卡卡明年會再來，但與陳文茜對話的喜劇不會重演，所以值得一看。

那天陳文茜有備而來，掛了一身面條，自以為無比招搖：「我的面條裝，配你的牛肉裝，合起來就是牛肉面。」然而卡卡穿的是一身瀟灑端莊的黑白裝，讓陳文茜的陽春面相形失色。

卡卡的服飾，絕非單純「搞怪」，而是內在的藝術心靈與外在的人文情境相契合的獨持選擇，所以一來台灣就能體現台灣情，卡卡心。豈是一味迎合市場時尚的陳文茜們所能企及？

陳文茜接著提岀「腋毛」問題，自以為「大膽挑戰」女性「隱私」，問別人所不敢問。

卡卡卻毫不在意，以東西方文明的審美差異，優雅地回答了粗俗的提問，以她在東方演唱時裝飾「腋毛」受到歡迎作為例證。

最精彩的一幕，莫過於紐約「街名」之問。

陳文茜問道：你來自紐約，是不是希望以「卡卡」命名紐約一條街？

卡卡笑道：「我從未想過這種事。紐約是我的家鄉，我一回到紐約，就感到自己特別渺小。我會找我的朋友，到熟悉的酒吧相聚、聊天、唱歌，不需要用自己的名字去佔有紐約一條街。」

專訪到這裡，兩種人的價值、兩種審美風格，清晰地展現在每一個觀賞者眼前。

從表像看，卡卡與陳文茜，似乎都是當代明星、當代「貴族」。

然而正如美國開國思想家之一托馬斯•傑弗遜（Thomas Jefferson）所言，「有一種貴族，是天生的（或天然的，自然的）貴族」。

天生的貴族，是天賦的氣質 ，天賦的智慧和創造力，天賦的自由心靈；不是模仿的，做作的，虛偽的假高貴、假氣派。

迄今人類歷史上，有三種貴族，第一種是世襲的封建貴族，他們的價值觀，是血統永恆，以虛偽的繁文縟節，一代代訓練出來的「高貴氣派」。

第二種是暴富的市場貴族，他們的價值觀，是金錢萬能，貴族的地位、風度、嗜好、氣派，樣樣都可以用錢買來，金光閃閃地貼到自己身上。

這兩種模仿的、做作的、虛偽的封建貴族或市埸場貴族身邊，都圍著一群依附他們的聰明的「知識人」，談吐舉止，唯「老闆」意志是從，這就是台灣市場上到處炫耀的知識貴族。她（他）們擁有一切，獨缺自由獨立的靈魂。

第三種就是傑弗遜所稱的「天生貴族」。卡卡的「Born This Way」，是天生貴族的同義語。她（他）們擁有的唯一天賦，就是不屈不撓拒絕虛偽與依附的自由心靈。

上帝創造的每一個人都是天生貴族，上帝賦予每一個人自由的靈魂，上帝賦予每一個人智慧和創造力。然而在過去時代，絕大多數個人的自由靈魂、智慧和創造力，都被血統貴族和金錢貴族埋沒了。因為他們為了生存，不得不被迫成為血統貴族與金錢貴族的馴服工具。

血統貴族和金錢貴族不會讓天生貴族有時間和機會馳騁自己的自由靈魂、充分發揮自己的智慧和創造力。因為多數天生貴族一旦獲得機會自由發揮每一個人的智慧和創造力，血統貴族和金錢貴族霸權統治的時代就結束了。

卡 卡出身於金錢霸權時代的知識貴族家庭，但她背叛了自己的出身，在紐約的平民社會找回天賦的自由心靈和創造力，找回上帝賦予天然貴族的真誠、博愛和美。這就 是為什麼當台灣原住民告訴她，她的名字卡卡的意義是愛一切人時，她會那樣感動，因為她從台灣原住民語言中再次發現自己。

卡卡的象徵意義，是標誌一個人人屬於自己、不做他人馴服工具的新的時代的來臨。那就是自由人類的自由時代。在這個新的時代，每個人的自由靈魂和創造力都由自己而非他人支配。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人，每個不再是權勢與金錢的工具。

卡卡啟示人們，在正在來臨的新的時代，每個人都是Born This Way，每個人都擁有不可剝奪的、上帝賦予的自由靈魂和創造力，也就是每個人都有能力成為自己領域中的卡卡，共同創造這個屬於我們自己的自由時代。

2011.7.26.

Sophia and Ming’s Colum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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